由广州出版社新近出版的《与癌共存》,是广州复大肿瘤医院总院长徐克成继2003年《非常故事》、2010年《我对癌症患者讲实话》等科普读物出版后的又一本抗癌科普著作。
徐克成对癌症的认识,既来自其作为一个医生的专业性探讨,也来自其自身的经历,令其在肿瘤诊治上开辟了一条新路,为抗癌治疗指明了方向。当今的技术手段还没有办法治愈癌症,但徐克成和他的团队将局部治疗和全身治疗整合起来,立足于控制和“呵护”,以求得病人生活质量的改善和生存期的延长,让病人“与癌共存”,使得癌症成为可以控制的慢性病。
《与癌共存》内容介绍
一个资深医学专家的深邃思考
一个睿智济世医生的力学笃行
一个战胜癌魔强者的铭心感受
什么是癌症?癌症不是“外敌”入侵。癌细胞是从“好人”(正常细胞)突变而来的“坏人”。人体有无数个细胞,细胞核内DNA上有许多基因,每个基因含有无数个碱基对。正常细胞无时无刻不在一分为二,细胞核内DNA也随之复制。只要一个碱基复制错误,丢失或被替换,细胞就会突变。突变不断积累,癌细胞就形成。从这个意义上看,我们每个人都在“与癌共存”。因此,癌症不可怕,是“人类进化的遗产”。
如何对待这些从正常细胞“叛变”而来的癌细胞?必须去消灭,但不可能“斩尽杀绝”。现代常用的“消灭”手段(手术、放疗和化疗)不能完全“治愈”癌症。“共处”是主旋律。采取不同手段,单一地或组合地控制癌细胞,让癌细胞与人“共存”,将癌症变成可以控制的“慢性病”,是一种理想,是经过努力可以达到的目标和策略。
本书作者徐克成教授剖析癌症真相和奥秘,联系自己癌症治疗实践和经验——有正面的,也有反面的;有成功的,也有失败的——写成了《与癌共存》。书中一个个故事、一个个观点、一个个设想,旷达敏捷、生动晓畅、深入浅出、通俗易懂,读来不枯燥、不乏味。患者可以从中获得指引,健康者也可从中获得知识和教益。
徐教授是一位著作等身的著名消化病专家,近年主攻癌症综合治疗。作为中国最早引进肿瘤氩氦冷冻治疗,曾是国际冷冻治疗学会主席的专家之一,他将以冷冻(以及最近应用的纳米刀)为中心的消融治疗,与血管介入等微创治疗实施了最有效的结合,在治疗进展期肿瘤,让患者长期生存的探索中,迈出可喜的一步。
徐教授还是一位战胜了自身癌魔的强者。正是这一独特的经历,或许让他更理解对于癌症病人,什么是最好、最有效、最值得、最划算的治疗。他不仅用理性,更用感情为病人治疗,让许多被认为“失去希望”的患者生存下来,甚至“治愈”,体现了他的无边大爱。无数病人感激他,他也因此获得我国卫生系统最高奖“白求恩奖章”和国家最高荣誉“时代楷模”称号。
《与癌共存》是作者心血之作。每一个文字均是作者亲笔所为,甚至打字也未让秘书代劳。据说不少文章是他在机场候机或高空乘机旅途时,灵感突发,乘兴挥笔,一气呵成。此书与徐克成教授在2010年编著的《我对癌症患者讲实话》相得益彰,将这两本书结合起来阅读,无疑能更深刻地洞察作者的为人之哲、行医之道。
癌症已是常见病。任何人,不管你是否愿意,都无法回避癌症。徐克成教授的新作将让你认识到:癌症就是我们生存的“新常态”。只要拥有良好心态,秉持正确理念,采用创新策略,接受适合方法,我们就能与癌“和平共处”,拨开生活的阴霾,让生命充满阳光。
注:徐克成总院长表示,此书的销售款项将全部捐给广东省红十字会“复大博爱基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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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
吴孟超院士为《与癌共存》作序
吴孟超,中国科学院院士、教授,2005年度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获得者,被誉为“中国肝胆外科之父”
百年来,医学领域对癌症研究有了重大进展。手术、放疗和化疗,无论是技术,还是其对癌症的疗效及精准度,都有了很大的提高。分子生物学尤其是人类基因组学与蛋白质组学研究的不断深入,为个体化治疗和精准治疗创造了条件。
然而,癌症治疗仍然是摆在医学界面前的一大难题。十多年来,某些癌症死亡率的下降主要归功于早期发现和早期治疗,而不是某种药物;对于大多数进展期癌症,化疗难以让患者真正地生存受益;针对基因或受体的靶向治疗(除对个别癌症外),尚难以改变最终无效的结局。
著名血液病专家麦尔•格里夫斯(Mel Greaves)在他的《癌症:进化的遗产》中,从达尔文进化论的角度阐明癌症“既涉及非常古老的进化遗产,也牵涉近期的进化”,提出癌症“在某种意义上是自然的一个天然组成部分”“癌症发生的近因或原因是基因变异或突变,是偶然性在规则控制下作用的结果……受到进化史的限制,但同时也被其推动,是进化的必然产物”。作者上述独到的见解,提示医学界对癌症治疗应有新思路,同时也揭示现今的治疗为什么常常失败,可能存在深层次原因。
徐克成教授多年来从事癌症诊治研究,积累了丰富的实践经验。他提出并实施的局部消融(冷冻、纳米刀)、靶向血管介入和旨在提高天生的和适应性抗肿瘤免疫机制的联合治疗,让一些进展期癌症患者长期“与癌共存”,有的甚至几乎“治愈”,这是十分可嘉的探索与实践。
医学研究对象是人的生命。在长期理论探索与临床检验中形成的医学体系,具有极强的实践性。动物实验的结果不一定适合所有病患;不同的人,患病也存在明显的异体性或异质性。古希腊哲学家希波克拉底说:“对于一个医生来说,了解一个患者,比了解一个患者患什么病重要。”有人说医学是艺术,这话有道理。一位临床医生,首先要爱患者,对患者的具体病情认真观察、分析与思考,然后作出尽可能准确的判断,制订治疗计划,予以实施。若不将患者当成亲人、老师,即使有再多的“理论”,也成不了优秀医生,也不会给患者带来任何益处。
让我十分钦佩的是,徐教授是一位始终在临床第一线工作的实践者,他悬壶济世的慈爱之心和不断追求的前瞻性思维,尤其是身患癌症以后,仍锲而不舍,勤于奉献和创新的精神,已经成为我们这个时代同行的楷模。徐教授将日常临床工作中亲自治疗的病例,结合当今治疗癌症的新理念,撰写成一篇篇短文,发表在媒体上,感动了不少患者和关注癌症的人士。今又汇编成书,并取了一个贴切的书名“与癌共存”,这是十分有意义的事,也让我十分欣佩。
“与癌共存”应该成为治癌新理念和指导临床治疗的重要策略,作为与徐教授相知相交数十年的同道和朋友,对于本书的出版,我深表祝贺,也乐于向读者推荐。
中国科学院院士 吴孟超
王振义院士为《与癌共存》作序
王振义院士(右)与徐克成教授合影
(王振义,中国工程院院士,法国科学院外籍院士,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附属瑞金医院终身教授。2011年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获得者,肿瘤“诱导分化”疗法第一发明人。)
徐克成教授希望我为他的新作《与癌共存》写点评述,我感到可以写也应该写,因为我一直对徐教授在临床实践中所取得的成就感兴趣,也替他高兴。我觉得应该把他的治癌经验、思路和创新方法向临床医生介绍,使更多的癌症患者获益。我曾经看过不少经过徐教授和他的团队治疗后长期生存的患者,其中有一位28岁转移性卵巢癌患者,患病两年,已到晚期,腹腔内多发转移,大量腹水,但经手术为主的治疗后,奇迹般活下来了。据说术后她只是接受了4次“温和”的治疗,迄今她已“无病”生存5年多了,正在医院做义工。我难以相信这位女士的癌症已经“治愈”,很可能就是“与癌共存”。
大约八年前,在阔别20多年后,我和徐教授再次相遇,高兴之余,我们畅谈了癌症治疗的理念和设想。我建议他去调查一些在20世纪90年代失去生存希望,后来接受一种非特异性免疫治疗的患者。结果令我们甚为震惊,38名患者中,竟然有28名生存了5年以上。这给了我一个深刻的启示:也许癌症治疗要换一个思路。
什么是癌症?自从病理学家魏尔啸于1855年发现癌症的细胞病理学以来,癌症医学从未像今天这样取得进展。目前,大多数病理学家公认的观点是:癌细胞原本是正常细胞。人体细胞有40万亿~60万亿个,有3.5万个基因,每个基因含有数千个碱基对,当DNA受致癌物质损坏时,基因易发生突变,并累积起来。不仅如此,在细胞分裂时,基因复制产生的随机错配也可以引起基因突变。这种突变在我们体内,每时每刻都在发生,伴随着我们无法摆脱的自身衰老、再生、愈合、繁殖的生理过程,发展到生病、癌变过程。因此,从某种角度来看,我们无法完全摆脱癌症。也就是说,像人类这样的生命体,在很多情况下,都是“与癌共存”。
基于上述认识,也许我们要对现在的癌症治疗重新思考。癌细胞是从正常细胞变来的,是“正常自我的扭曲态”。癌症患者体内有癌细胞,也有正常细胞和组织(如造血细胞和组织),处于一种癌细胞与正常细胞和组织共存的状态,所以单纯用杀伤消灭的方法治癌,必然“杀敌也伤己”,甚至“伤己大于杀敌”。有的病人因化疗过度而离世,就是这个原因。研究结果表明,体内不断有突变的细胞产生,它们之所以不都聚集形成癌组织,就是因为机体对这些已经成为“非我”的细胞,有对抗、消除或改造,使之“改恶从善”的机制。我们应用全反式维甲酸诱导分化治疗急性早幼粒细胞白血病,达到很高治愈率的效果,就是让恶性细胞“改恶从善”的范例。但这种治疗新思路尚未在其他类型白血病或实质性肿瘤中实现,即使在这方面的研究已有进展。在更多情况下,就我们目前的认识,免疫,尤其是先天的和治疗措施激活的免疫机制和功能,可能是控制癌症发生和发展的重要途径。
《与癌共存》中的文章,是徐教授临床实践中一些故事或随感,有成功,也有失败;有经验,也有教训。他没有宣称“治愈”。他作为一个医生,为病人治疗的成功而赞叹、高兴,为病人治疗的挫折而焦虑,甚至痛苦。美国特鲁多医生讲过,医生看病,有时是治愈,常常是帮助,总是去安慰。徐教授和他的团队将局部治疗(例如冷冻消融、放疗、血管介入)和全身治疗(例如营养和选择性化疗、中医药)整合起来,立足控制和“呵护”,求得病人生活质量的改善和生存期的延长,已经取得实际效果,有的效果是惊人的,值得称赞。世界卫生组织称,癌症是可以控制的慢性病,其内涵就是“与癌共存”。徐教授提倡的治疗策略和措施,是实践“与癌共存”理念的有益创新。
有人说,一个人的境界有4个层次:自然境界、功利境界、道德境界和天地境界。在我和徐教授的每次交流中,他总是从道德和天地的境界提出一些前瞻性问题。这让我们之间多了许多共同语言和认识,也使我认识到,徐教授之所以能在“与癌共存”观念下,救助那么多病人,除了技术外,还有许多人文因素。俗话说,医者父母心。爱人,爱病人,永远是医生从医的基础。
我曾拜读过徐教授以前编著的癌症科普书《我对癌症患者讲实话》和《跟我去抗癌》,很为感动,并深受启发。这次出版的《与癌共存》,很有新意。相信本书的出版不仅有益于广大癌症患者,对我们这些从事肿瘤诊治的专业人士也有启迪。我对本书的出版表示祝贺,也热诚推荐。
中国工程院院士 王振义
汤钊猷院士为《与癌共存》作序
汤钊猷院士(右)与徐克成教授合影
(汤钊猷,中国工程院院士,复旦大学肝癌研究所名誉所长、教授,对“亚临床肝癌”概念和理论的建立,作出了重大贡献,是美国癌症研究所“早治早愈”金牌获得者。)
徐克成教授是我多年的好友,他要我为他的新著《与癌共存》写序,我欣然命笔。这倒不是我有资格去写,而是书中不少观点和我相同,为此,想通过写序共同呼吁对“抗癌战”的战略进行反思。他给我看了书中的几篇内容,我觉得不仅文字生动,而且新意明显,又富含哲理。我认为这不仅是一本好的科普作品,而且是更新“抗癌战”战略的好书。
2011年,我编著了《消灭与改造并举——院士抗癌新视点》,2015年又出了第二版。书中前言开头一段是这样写的:“近百年的抗癌战,主要目标是'消灭'肿瘤,应该说取得了长足进展,但距离攻克癌症还有很大的距离。早诊早治虽较大幅度提高了疗效,但要再进一步提高就十分困难。看来光靠'消灭'不够,还要考虑'改造',包括对残癌的改造,使之'改邪归正,带瘤生存'。也包括对机体的改造,使之提高自身的抗癌能力。”
我看过《与癌共存》的几篇内容,了解到徐教授他们之所以取得治疗的成功,在很多情况下,就是既用冷冻等消融手段去消灭肿瘤,又用综合手段去提高患者机体的抗癌力。
去年,我在中华医学会肿瘤学年会上作了题为“发展有中国特色的医学”的报告,我认为这是随着中国崛起所带来的历史使命,而实现这个目标需要有中国元素。中国元素主要就是符合中国国情和中国思维。中国思维需要发掘优秀的传统文化,《与癌共存》一书中就曾引用《黄帝内经》:“大毒治病,十去其六……无毒治病,十去其九……无使过之,伤其正也。”这不也值得当前抗癌战“斩尽杀绝”方针的反思吗?
无独有偶,根据我正在写的新书,几个月前在大查房时对癌症的定义说了这样一段话:“癌症是长期内外失衡引起的内乱,是以局部细胞遗传特性改变为主要特征的全身性慢性疾病。”这种“内乱”和徐克成教授的观点不谋而合。癌症不同于传染病的外界病原体入侵,它是机体本身出了问题,癌细胞是由正常细胞变来的,不是外来的。传染病的治疗主要是消灭入侵之敌,癌症的治疗则既要消灭主要的叛乱者,也要劝降处于劣势之残敌。
徐教授倡导的治疗策略和措施,是实践“与癌共存”理念的具有革新意义的创新。我预祝《与癌共存》一书的出版取得更大成功!
中国工程院院士 汤钊猷